第(1/3)页 目光所及,是一片无边无际、刺眼夺目的纯白向天际延伸。 这景象很熟悉。 她不可置信地挣扎着起身,动作间带起哗啦一片积雪滑落的闷响, 迅速转头,惊惶的视线仓皇掠过, 被厚雪覆盖的陡峭山脊线、空旷得令人心慌的雪原、铅灰色低垂仿佛触手可及的压抑天空, 越看心越往下沉,她僵硬地、缓缓抬起手臂。 戴着滑雪手套的手,突兀地占据视野。 “这……!” 惊愕扼住了她的呼吸。 这身装束,分明就是雪崩那天。 她踉跄站直,笨拙地低头确认,厚重的浅色防寒服、雪裤妥帖地塞进雪靴…… 不会有错。 就是那一天。一模一样。 她又猛地仰头,环视四周。 没有生命力象征的树木,没有可供辨认的突兀岩石,没有半丝人迹, 只有永不止息的风,卷着细雪沫,发出空洞的呜咽, 明明刚才还坐在那客厅里,跟那些男人讲着她的事。 怎么会…… 难道就因为她终于说出了那些不该说的事,又触犯了什么禁忌, 那个所谓的东西或这个世界的修正力量,就直接让时光倒流,将她扔回了这某个节点。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,不然根本无法理解眼前这荒谬绝伦的情形。 刺骨的寒冷正透过厚重的装备,丝丝缕缕地侵蚀进来。 她打了个寒颤,混乱的思绪被生理性的危机感强行拽回现实。 顾不得再深究这诡异的回溯机制,更迫在眉睫的问题摆在眼前。 记忆纷乱地涌上来,她想起当时的她是想逃跑来着,结果半路上被严钊和莫以澈逮住了。 那再等一会儿,他们就会像上次一样出现在这片雪原上。 她现在当然不会再想着盲目逃跑。 只是她是原地不动,还是继续朝那个方向走,等他们像上次一样找来呢。 这一切太怪异了。 她有些害怕自己任何一个多余的举动,都可能扰动原有的轨迹,引发无法预知的变数。 站着思索了一会,她还是动身了, 她都有胆子将她的事都抖落干净了,她还怕这些吗。 抱着这样的念头,她没有停留,反而转身,朝着他们将会寻来的反方向,缓缓走去。 第(1/3)页